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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友单人单骑,穿越罗布泊(1)
2020-05-08 14:30:51   来源:李根浩   类型:转载   作者:佚名   阅读(2.63万次)
 

作者简介:李根浩 (网名:逍遥戏鲛客),1960年生,大学文化,国家二级编剧、延边大学研究生指导、作家、旅行家、探险家、垂钓家、环保志愿者、公益志愿者。2008年荣获“中国最佳拉风摩托车手”奖,2014年荣获“中国 CIMA骑士”奖,2015年荣获“中国摩界传奇人物”奖,2017年荣获第七届“中国当代徐霞客”奖。

李根浩独自驾驶摩托车旅行探险十五年,他六到拉萨,七进西藏、新疆,十上青藏高原,穿越可可西里核心区、哈拉湖、罗布泊、西羌塘、克里雅古道和三江源头,走遍了中国500千米以上长度的所有河流,足迹到达中国所有34个省级行政区域(包括港澳台)和2600多个县市,驾驶摩托车实际旅行总里程达三十万公里,基本走遍了中国。

他创造多项摩旅探险户外运动历史记录,是摩旅黄河-长江第一人,走遍中国500千米以上长度所有河流第一人,环行中国陆海疆第一人,穿越黄河长江澜沧江源头第一人,骑摩托车穿越可可西里核心区、穿越克里雅古道第一人,中国游钓第一人,钓遍中国第一人,填补了中国旅行史上走遍中国大江河、环行中国陆海疆、穿越三江源头三大户外极限运动项目的空白,三次创造并刷新了在一个国家内一次性连续长途摩旅行程最远的世界纪录。

李根浩在境内外报刊媒体上发表了《虎山独行》《游钓黄河长江》《游钓大西南》《游钓大西北》《穿越可可西里》《环行中国陆海疆》《穿越可可西里核心区》《探秘西羌塘》《穿越克里雅古道》等上百万字的游记文章。

罗布泊,是中国无人区中最先被炒热、炒红、炒凶的。

罗布泊,是中国名声最大的死亡之海,恐怖与神秘是它的代名词。

罗布泊,真如传言那般艰难、可怕吗?

还有,网传的罗布泊之谜,一个个都是真的吗?

这也是我多年的一大疑惑。别的不说,核试验基地就在罗布泊,那里也是科考队、勘探队、寻宝人经常穿梭的地方啊。

罗布泊,被人们视为生命禁区、死亡之海,传说无数人迷失、死在了这里,尤其是1980年6月17日彭加木失踪和1996年余纯顺死亡之后,有鼻子有眼儿的小道消息满天飞,一时间闹得沸沸扬扬,令人无不谈之色变!

其实,走过的人不少了,但众说纷纭,传闻绯绯,每一个死亡案例都让人闻之胆寒!

罗布泊在哪里?有多大?到底什么样?还有生命吗?最最关键的问题是,余纯顺到底是怎么死的? 

余纯顺死亡的直接原因早有毋庸置疑的法医鉴定结论,我想弄清楚的是,余纯顺死亡的根本原因到底是什么。

要想弄清楚这些问题,就必须进去走一趟再说话,否则没有发言权。我就是地质队出身,在地质勘探队工作七年,我总觉得,地质队员们能走的地方,我就应该能走。

带着许许多多的疑问,我从吉林延吉的家乡出发,踏上了前往中国西部的旅程。长白山区的冰雪尚未消融,四十多公里的在溶冰雪路让我吃了不少苦头,翻车两次,一次被车子压在雪坡下,差点不能自救。但我毫不畏惧,势要穿越迷雾重重的罗布泊。

在西宁更换山地胎后,我冒着严寒闯进哈拉湖,没料到车子出了故障不能骑行,不得已我向德令哈的朋友求救,半夜获救回到德令哈。经过两天休整后,我再次独自闯进哈拉湖,探钓冰封稍融的哈拉湖。第二天沿着315国道西行,迎着强劲的西风到达海西州花土沟镇休整,为穿越罗布泊做最后的准备。

罗布泊,著名大泽,四世纪时,水面超过两万平方公里,虽然在2006年2月27日正式挂牌设立了罗布泊镇政府,但至今仍没有“定居”者,依然“属于”无人区,有人把它列为中国四大无人区之一(注:此说法缺乏常识,严重错误,进入罗布泊的人已不少)。

我要去看个究竟,填补个人旅行空白,拜祭英雄余纯顺,解开笼罩在罗布泊上空的种种谜团。

我单人独骑南北方向穿越罗布泊湖盆,进入楼兰故城遗址,然后再北南方向原路走出罗布泊。这一南北、一北南的穿越,让我全面了解了罗布泊,现场考察、求证了很多不解之问,萦绕在脑海中的诸多问题终于有了答案。

初识罗布泊

三天两夜的罕见大雨,大大降低了荒漠的干燥和沙尘,为我进入罗布泊做了一个极好的气象铺垫,近几天是肯定不会发生大沙尘暴了。经过在花土沟的两天休整,一早,我忐忑不安地踏上了前往罗布泊的旅途。为此,我携带了20升燃油、13升饮水、足够一周时间的食物,以及卫星电话、GPS卫星定位仪、测温仪等一切必要物品,全副武装。

经过尘飞烟笼的粘土矿,翻过戴着雪帽的阿尔金山,进入一望无际的塔里木盆地边缘地带,就立刻感受到了一股股热浪袭来,降雨后的水蒸气混杂着地面热辐射,使人感到十分闷热,空气干燥,嗓子干涩。


从G315标牌路口北行,进入S235线,走向罗布泊方向,眼前灰茫茫一片,没有任何地标,由于干涸多年,原本与罗布泊比邻的地带,现在都变成连成一片的大沙漠。120公里的石子儿路面,把人颠簸得难以忍受,总担心轮胎能否坚持得住这般折腾。令人惊喜的是,两三条源自阿尔金山的季节性融雪溪流还能流淌到S235路面上,这些溪流原本都是直接汇入塔里木河的,母亲塔河干了,儿女般赢弱的条条溪流也就失去了向往的归处。

突然出现一大片暗黑色地带,耸立着一个个孤立的高土堆,土堆上是稀疏的半死半活状态的梭梭树,在炎热干旱的荒漠中苦苦坚守。更多的高土堆,是大片早已枯死的梭梭树,这里就是塔里木河故河道,也是塔里木河与罗布泊的汇合缓流地带,依稀可见自然河床的全部轮廓,偏黑色的土壤,是河流带来的大量腐植质泥土沉积物的堆积,土质肥沃。同样的偏黑色的土壤,在罗布泊湖盆东部也有一大片,那是罗布泊三大来水之一的疏勒河从祁连山带来的大量腐植质泥土沉积物的堆积,户外人称“黑泥潭”,不少人陷车于此。

好路出现了!远看如同柏油路面,但却不是柏油路,也不是水泥路面,而是盐碱路面,学名岩盐路面,完全是就地取材,由盐碱沙砾的混杂物修筑的,实际上也是一条盐桥,它与柏油路一样平整通畅,但比柏油路面更坚硬,唯独害怕下雨和融水、洪水。盐碱路一直延续到罗布泊镇,荒芒原野不见任何车辆,热浪滚滚,空气明显更加干燥。在炎热的时节,背对太阳,车速快些是非常惬意的。

里程碑设置完整且字迹清楚,不难判断自己所处的位置。一辆越野车从身后超出,前行不远后突然停住,一身工作人员装束的管事人员问我去哪里,我直言不讳相告,到湖心碑,看余纯顺墓,他们都劝我不要离开公路进入罗布泊深处。我故意询问进入湖心的路口和路线,他们却互相对视多时没有给出答案,不知道是真不知道,还是在故意隐瞒。

公路左侧隆起一道长长的土埂,把原本平坦的盐碱地面挖出一道划痕,这是钾盐厂新近铺设的引水管道,致使大部分地段不能随意向北通行,必须走填平的几个豁口,才能进入公路北侧的广袤地带。工业痕迹和气息,让人感到并不孤单。

看到了进入湖心碑和余纯顺墓的车辙路口。我带有自做的航点航线,准备很充分,直接进入完全可以,但我不想现在进入罗布泊(以下皆指罗布泊的小湖、西湖,所谓的“湖心碑”和余纯顺墓,都在小湖),更不想按照前人走过的成熟路线走,我今晚的既定营地是罗布泊镇。

越往东北方向走,越加荒芜和干热,隆起的盐壳越来越大,越来越厚。进入“大耳窿”一带,盐壳已经厚达十厘米左右,隆起有半米之高,形成了一个个斑驳的黑影和黑洞,四周皆是,茫茫无际,在热辐射忽明忽暗的笼罩中,令人顿生恐怖感。

薄片状的盐壳无所谓,一踩即碎,而厚厚的盐壳就变成了盐岩性质,是盐石,坚硬无比,而且其边缘部分十分尖锐锋利,犹如一把把耸峙的刺刀,更好似防登陆滩头的钢制三角障碍,任何轮式车辆都不可逾越。

霍然间,我终于解开了一大谜团!那就是至今为止,为什么没有任何人和车在不走公路、不走车辙、不走矿道、不走钾盐勘探道的前提下,能够真正从罗布泊湖盆中心地带的原始盐壳地貌上来个东-西横穿或者南-北横穿,为什么人们把穿越罗布泊和穿越湖心的活动都放在了西面的小湖上。

进入罗布泊干湖盆里有很多通道,北面的库鲁克塔格山里有很多矿山开采运输道,无论是从敦煌、古玉门关方向,还是从库尔勒、核试验基地方向,都可以通往罗布泊北缘。余纯顺一行当年就是从三十四团场进入,经过核试验基地到达土垠、小湖的。

至今还谬传着玄奘大师走过罗布泊的故事,因为他在《大唐西域记》中曾写到“沙河中多有恶鬼热风,遇者则死,无一全者?……”。许多人竟渴死在距泉水不远的地方,不可思议的事时有发生。沙河,应该是指疏勒河,千年古道上留下一众白骨实属很正常。事实是,玄奘大师去天竺取经没走到罗布泊湖盆地带,而是从玉门关(安西县城东五十公里疏勒河南岸双塔堡)沿葫芦河(疏勒河)上溯十里许过五烽,然后向东北行八十余里到白墩子,经红柳园、星星峡,再穿过八百里瀚海黑戈壁到达伊吾,他返回时走的是塔里木盆地南线的疏勒、于田、敦煌。

进入罗布泊的另一条路线,是南面的库姆塔格沙漠与阿尔金山边缘,有西连G315国道、东连敦煌雅丹和古玉门关的自然道。

从吐鲁番迪坎儿南进的路线,直接对准了土垠和小湖方向,穿过小湖后,直达南面的阿尔金山边缘,这也是保护野骆驼南北往返的科考路线。在还没有S235省道之前,人们南北而行时,很多都是走的这条路线。

其实,S235公路,就是东北—西南方向的一条穿越罗布泊核心区的路线,而进入“湖心碑”、余纯顺墓的车辙小道,就在S235公路上。

所谓的“大十字”、“拆车路”,其实是推土机推掉表层盐壳之后形成的勘探道,高耸的盐壳没了,看着也平坦多了,但地表依然是坚硬无比的盐岩,砸下一锤子都能冒出火星子,极其凹凸不平,颠簸异常,一般的车子是根本经不住这般无休止的摇摆撕裂的。

这里的确还是无人区,但走在公路上就不会有任何实质性的担心。因为走在无人区的道路上,与走在没有道路的无人区里,二者根本不是一回事,其心理、心境和感受截然不同。很多人走了G109的青海、西藏段,走了G219的新疆、西藏段,走过塔克拉玛干东西两条沙漠公路之后,就说自己走过无人区了,其实是完全错误的观念。正确的说法应该是,你所看到的就是无人区,但你本身并不在无人区里。虽然你所在的公路就是在无人区地带或者在无人区之中,但只要你在公路上,那就根本不是无人区,只有离开公路深入进去,才是真正的无人区。怎么样?敢于进去几十千米、百十千米的试试不?进去感受一下真实的无人区如何?

终于实地看到了卫星地图上那一大片的蓝色方格,是钾盐厂的巨大盐田,长达21千米,宽达9千米,汪洋一片,被称为“盐湖”毫不夸张。罗布泊钾盐厂是世界上最大的钾肥生产基地,钾肥产量是我国同期总产量的一半,一下子解决了我国巨大的钾肥需求,对国际钾肥价格产生重大影响。盐田里水的含盐量达26%,是普通海水的10倍;比重达到1.24,高于死海的1.18,你啥都不用考虑就可以直接跳下去游泳,想沉也沉不下去。

边走边看边感受加思考,到达罗布泊镇已经傍晚。拐过路口就是政府办公楼,走到路西头,就是罗布泊镇的中心区,道路西侧,是钾盐厂的办公和生产区。加油站是完好的,但没人值守,据说去吃饭了。我不急于加油,我携带的燃油已经足够了。由于听到的各种信息太多太混乱,我的准备不仅是充分的,而且准备得过于充分了,所谓复习过了。

道路东侧,是一大排服务设施,全是简易房屋,商店、饭店、旅店都有,吃住很方便,大小店主们无聊地在门前闲坐着,见到来人了,都眼巴巴看着我,意图很明显。我不需要购物,也不需要住店,房屋后面的大片空地,就是我早已看好的营地。我自带着干粮,只要了一碗甩秀汤,算作是可以安心坐在人家门前的理由,慢慢吃着今夜的既定份额,与老板有话没话地闲聊两句关于罗布泊的事情,我想知道有无新消息、新变化。


我刚一坐下,就有五六个店主聚拢过来主动与我搭话,显然是别有目的。简单几句过后,我就知道了他们的意图,是否住店?是否用车?是否雇人带你进入罗布泊?其实我都不需要,但也由此得知了服务的情况和细节,坐着你的摩托车,往返湖心碑和余纯顺墓,服务费为五百元一人。如果是他骑自己的车带你去,收费标准为六百元一人。比起前两天带人北南穿越罗布泊收取一万元的主,实在是太便宜了呀。没做功课、又没把握、还非要进入罗布泊看看的人,雇人带路走一趟的确很划算,店主们当然更合算。

我来到一排商业用房后面既定的营地,试图进入里面的空置板房里扎营,透过门缝一看,满地都是沙土,还有很多垃圾,太脏了,而干净是营地的第一要求。看好风向,我在板房前面的盐碱空地扎营。


罗布泊白天很热,一旦太阳落下地平线,地面就会慢慢降热,地表留有一定余温,好似电热炕一般,露营是很舒服的。

今天是雨后晴天的第一天,正是进入罗布泊的好时机。我根据以往的常识和经验判断,三天之内不会出现大沙尘暴。大漠的一般规律是,每隔三五日就会出现一次沙尘暴,尤其是在春秋季节,表现尤为明显并带有普遍性。

没有沙尘暴当然很好,但却会有另一种极端气象出现,那就是出现几天的极高温度。今天的闷热已经证明了这一点,而明天是连续晴朗的第二天,积温加高温和地面热辐射,使罗布泊成为一个巨大的天然蒸笼,就会变得更加炎热。

东北人不怕冷,但都怕热。虽然我做好了一切应急准备,带有足够的饮水,但还是心怀忐忑,不知这炎热究竟会达到什么程度,我能否适应并克服它。

罗布泊最大的威胁,就是极端高温天气。据科考测得,罗布泊的高温期在六、七、八三个月份,地表的极端高温曾达到摄氏70度左右,彭加木失踪和余纯顺遇难之时都是六月中旬,看来,从明天开始,就是一场与高温搏斗的硬仗了。

图谋辟蹊径

天不亮时突起一阵强风,伴随着轻度的沙尘,破旧的板房哗啦啦大响,把帐篷吹得剧烈摇摆,但时间不长,这是黄昏之际大漠中大气对流的正常现象。

昏黄的太阳一出地平线,空气立马热起来了。收完帐篷、装好车,我立即就着瓶装水吃两块自备干粮。过于干燥的时候真不想吃东西,不过要保持体力,再怎么也得吃下去。

六点出发,争取在上午不太热的时候多走走路。我今天的既定计划是探路,另辟蹊径,我不想沿着那条成熟的路线走,我想找到一条从大湖走到小湖的新路。

路过镇政府门口,昨天半路上遇见的那几个人正在跑步晨练,我想再次试探一下,便再次问他们进入罗布泊的路线、路口和路况,竟然没有一个人回答我的问话,明明听到了、看到了我,却都是默不作声地低头跑步,真猜不透他们是什么意思和心理,令我顿生一股极端的鄙视与愤怒,大声骂了他们几句,也没一个回嘴的。

我从444千米里程碑加500米路口右进,这是我昨天看好的探进路口,是一个不多的留出来的工程通道。翻过输水管线,眼前一片平坦和荒芜,看不到任何突出的自然物,更没有地标性物体,无边无际灰黑的地表令人心生恐慌。

这显然是一条钾盐厂的工程勘探道,地表上耸立的盐壳被全部推掉了,展现出一道笔直的行车通道,向北延伸而去,看不到通道的尽头,我倒是非常希望这条通道能够通到湖心一带,找出一条进入小湖的新路径。

没有盐壳的地面很是坚硬,地面是更加密实的盐碱质地,几乎没有一点弹性。远看行车通道很平坦,其实并不平坦,遍布出盐壳后遗留的小坑小包,看是不起眼的小凸凹,都会让车子感到非常颠簸,所以行进的速度非常慢,一般都是在2挡行进,再用离合器辅助制动器控制速度和力度。

天太热了,特别害怕爆胎,我赶快适度降低了轮胎的气压,这样不仅可以减轻颠簸对轮胎的损害,还可以减轻颠簸的程度,但臀部还是很僵硬,不一会儿功夫,裆部就闷出了汗,很不舒服。

前行六千米,出现一条横向工程道,西头,应该可以走到那条成熟的南北穿越小湖的车辙;东头,应该就是钾盐厂的大片盐田了。再前行几千米,又出现跟之前遇到的横道一样的工程道,而且应该是平行通道。记住它,不管它,继续向前深入前进。

行车通道两边,依然是无际的高高的、坚硬的盐壳,每一片达到一定厚度的盐壳都如钢板、尖刀一般,轮式车辆根本没法走,除非你舍得车子强行走上去试试,结果可想而知,应该是还没人愚蠢到这个程度。

灰黑色的盐壳中积累了大量的热能并在不断地释放着,地表辐射与阳光照射交互作用,使整个大地都处于热穹状态,无法规避,无处躲藏。车子在剧烈的颠簸中经受着考验,我在炙热中承受着煎熬,极端干燥,极端闷热,每呼吸一次,立刻就感到嗓子眼干涸了。不敢抬头,太阳正是最炙热之时,灼伤并扒下你的一层或几层面皮很容易。更不敢低头,地表热辐射同样非常厉害,整个大地都如同烤炉一般,烤得脸颊发疼。

最难受的是干渴难忍,每行进个千把米就必须停车饮水,润润喉咙,而下一次呼吸后,嗓子又会出现同样的干涸状态。总不能老是以停车饮水来解决,那就没法行进了,唯有用咽几下口水来缓解。

好在行车通道方向固定,看不到尽头,给予我很大希望,是希望支撑着我在火炉中摇摆着继续前进。不多时一个抬头远看,死路一条,行车通道到头了,竟然没路可走了!里程表显示,从S235路口到此是16千米,还不到小湖湖心距离的三分之一远。

四顾茫茫一片,散射光与地辐射混淆交织,使地表笼罩在昏黄的雾霭中,天空并不晴朗。四周的盐壳又高又密又硬,看不到一条可以寻迹的走过的车辙,已不可能前行。

此路不通,只有掉头。返回到第二个横向工程道,左行数千米遇到一条北行行车道,小心进入数千米后,又是一条断头路。

时已中午,越来越热,罗布泊湖盆一天之中最炎热的时段开始了。骑行时还好一点,毕竟能生成一定的风速,带走一部分热量,停车便无一点风,立刻汗流浃背,干渴难忍。

今天进入两条行车道探路无果,看来真是无路可走。如果没人动用大型设备专门开路的话,从罗布泊大湖的这个位置进入小湖是肯定走不通的。

原路退回到S235线,返回罗布泊镇休息、准备。明天,按照预订计划走大家都在走的那条所谓“南北穿越罗布泊”的成熟路线。

在昨夜的营地扎营,半夜突起西北大风,帐篷倒伏,我赶紧搬到了挡风的那面。今夜的风比昨夜大,这是昼夜温差再次加大、对流进一步加速的征兆。而一般夜里刮完风,白天就会是风和日丽。看来明天将是一个更热的天气,而明天将要骑行一整天时间,被迫感受和接受全天的高温,必须做好对抗超高温的心理和行为准备。

(编辑:阿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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